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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样痛快的战意,我还以为蝉儿的心已足够坚硬。可是后来再入师尊灵海,窥到妖魔之源已膨至何种程度,那时你还是发抖,说你害怕。”

    芊芊的语声掠过貂蝉心头。她驱散掉朦胧梦影,彻底从师尊的灵海中游出来,在紫藤花海中翻身坐起。

    “不,芊芊。诚然,若当真以有情之身坠入永恒静寂的肉身菩萨境界,那太恐怖,我是千万般不肯的。但我害怕,还不全是因为这个。”

    风中吹来清脆的马铃声。连天蔽云的紫藤花海摇动浪花,整个星宿海仿佛浓结成一场烟梦。貂蝉小鹿般跪支身体,花海淹着五感,她透过纷飞芳华,望向天边。

    她在心里呢喃,“我害怕拼尽全力,仍旧是输。”

    当吕布乘着赤兔轻跃花间,像神海遗珠般,那样惹貂蝉意醉神摇地从天边出现时,貂蝉凝望着他,也在琢磨芊芊曾问过她的问题。

    “蝉儿,其实仔细想想,洛阳明月寒夜,你毫无一字抚慰和告知于奉先大人,彻骨欢爱后就能飘然离开他。那当然是为了我们的天命和伟业,我们的性命都不只属于自己——”

    但是,究竟是如何舍得的呢?

    貂蝉站起身,拨开花浪。是日风烟明净,山水含情。她朝吕布挥手,乘在烈焰骏马上的男人挥手应答。他们像一对隐入秀山的牧野夫妻,将要在落日浮金的时刻,同骑宝骏,打马行过自由天地。

    “我是那样想的。蝉儿,那就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貂蝉含笑吻嚼着吕布留在心头的忆语。这个吕奉先呀,他不是很会说情话嘛。

    吕布轻身跃下骏马。和他的怀抱臂弯相比,卧在怀中的幼孩实在娇小。

    果然是女儿。刚出生时,他们曾并排趴在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身边,悄悄说傻话。

    “这么个小肉球,将来能长那么大。”

    他们啧啧有声,想些笨问题,却深感幸福。此时,貂蝉走上前去,就着吕布臂弯里轻抚孩童。

    “连咿咿呀呀声都还吐露不清楚呢,就喜欢骑赤兔这样无双的烈骏了。”

    貂蝉笑着吻了吻半睡半饿的孩子。小肉球正窝在吕布胸前,满口含着乳尖,粉皱皱的嘴唇裹成一圈,一面呜呜地打小呼噜,一面本能地吃奶。

    吕布也笑了。他就说这孩子会折腾他,如今才刚出生,光抱着她走动不停还不够,还要在赤兔马上轻越山水,她好像才肯暂止哭声,或睡成皱巴巴的一团。

    貂蝉侧身挡住些许风口,踮脚为吕布稍整衣衫,玉手滑进胸襟里,轻揉他另侧胸乳。吕布胸乳敏感,出奶疼痛。女儿吃一侧乳水时,总会惊动整个胸部胀痛敏感,另个乳头也奶孔轻裂,忍不住流水。

    “蝉儿……”

    吕布脸色微红。貂蝉为他揉胸顺乳,缓解涨奶疼痛,自然也引起难捱性欲,把一切羞耻防线都扯断了。这般敏感比按倒他揉搓抽插,以至穴泄泉喷,都还要色情难忍。

    他俯首吻貂蝉的唇。貂蝉靠过身体,贴在他怀里,拿身体做了个护住幼孩的玉障,轻轻与吕布厮磨相拥。她一手揉捏摩顺吕布健挺的胸乳,腰腹倾过,贴着他温暖壮实的小腹。

    他们胸腹上连片的桃花幻印,无声又热烈地接成整树繁花,在肉里鲜红伸展。

    紫藤花海扬起浪波。他们站在天命幻变的长空下,这片「天」是他们宽广的对手、温柔的仇敌。

    貂蝉虎口张起,顶托吕布胸乳壮健形状,微微收紧手劲,深深爱抚着他润泽沾湿的胸部,就这样与他相依。

    无知无识、像野兽幼崽般且食且眠的孩子,在她强悍又柔情的父母的怀抱间,睡成粉红的一团。

    貂蝉稍许离唇,她和吕布都望着彼此的眼睛。她再次吻上去,轻咬吕布的舌尖,将他的舌咬含更深,往口中眷恋地侵吞进去。

    她另手抚摸着吕布的侧腹。乘黄内丹在那片血肉下澈洁又有力地活着。圣兽之灵与「女流」圣境同源,几乎与万岁夫人的灵海具有同等之力,只是不能恒久,是短暂又灭顶的杀器。

    长虹,长虹……貂蝉想起那化归天地、散作风雨的灵友。她与吕布相守的日子里,身边的细雨轻风都是它,对不对?

    他们起过誓的。貂蝉吻着吕布的唇,深深闭上眼睛。她想,誓言,誓言啊……

    当我将这枚乘黄内丹从你腹中剖出,血染的芳风吹破炼狱的铁门,在那一刻,奉先,你会想起我们的盟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