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到墨脱的那一日，墨脱正下着这个冬日的第一场雪。

    她踏着风雪进了喇嘛庙，张启灵在这里已经呆了七八个月了，她见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一个院子里，看着面前被打磨得不成样子的大石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他什么也不想。

    地上有很多碎石头，他就那么坐在那里，雪落了他满身，还好他身上的藏服足够厚实，还有火麒麟给他的麒麟火护身，也冷不到他。

    望舒没有去打扰他，只是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去吃饭、去睡觉、看着他起床后又来到这个院子里，盯着大石头发呆，有时候会拿起工具敲打几下又停下来发呆，他的眼睛里满是孤寂和迷茫，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清冷出尘。

    他仿佛被这个世间遗忘，又似乎是他自己把自己从这个世间摘了出去，他有自己的世界，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一天又一天，就这么过着。

    望舒叹了口气，终究是来到张启灵的身边坐下。

    张启灵抬头看了望舒许久，动了动嘴唇道：“你是谁？”为何如此熟悉？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明显是许久未曾说过话了。

    “我叫望舒，张启灵，好久不见！”望舒道。

    “张启灵，我吗？”张启灵迷茫的问道。

    望舒牵住他的手道：“你是张启灵，也是我的夫君，阿官，而我是你的妻子。”

    张启灵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看了许久，道：“夫君是什么？妻子……我好像听过，却不记得是什么了。”

    望舒靠近张启灵，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道：“阿官，我们是夫妻，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我们是要相守一生的人，你说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有家的！”

    张启灵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推开她，只是看着大石头思考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