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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路就要靠脚走了,这里的路况极差,沙地、蘑菇地、积雪坑、砾石滩......三辆车被停在一处相对平缓的地面上,初春,地上已经有星斑点点的绿色冒头。许是还不到季节,本该水草丰饶的地方,此时还稍显贫瘠,我没有在附近看到牧民的影子,但是有不少的野生动物,远远看着我们并未靠近。

    距离越来越近,众人心里都有丝激动,不过此时天色已晚,虽说我们这一行天黑了才好干活,可在这荒无人烟的西部中的西部,面对全然未知的神秘雪山,只能在白天行动才能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安全。

    戴珍给我们准备的帐篷一共三个,分别由大胡子、张永超、卫开放三人背着,但是我们都选择了在车里过夜,因为这里的地面有非常多的乱石,在这里费劲搭帐篷睡的可能还没有车里来的舒服。

    老舅说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众人开了一天的车,确实疲惫,我的指甲隐隐有点发紫,整个人有点发沉。大胡子说自己跟娘们怀孕了似的,恶心巴拉的。王东日甚至流鼻血了,鼻子上塞了一团棉花球。

    好在戴珍准备的氧气瓶很充足,我们每个人都喝了两瓶葡萄糖,然后就静静地躺在车里,大胡子非要跟我和老舅一起睡,硬是把常老三挤了出去,大喇喇的躺在后排,我们俩一人抱着一个氧气瓶像两条死狗。

    我有些羡慕的看向窗外不远处黑幕中一闪一闪的红点,那是常老三,他在抽烟。

    这老东西看着瘦了吧唧一副随时要嗝屁的样子,可自从进了高原,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抽烟,就他,抽烟一点都不耽误,高反更是一点没有,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睡得很不踏实,从后头不时传来的喘息和翻身,我知道大胡子睡的也不踏实。

    半夜睡眼朦胧之际,我感觉自己有点呼吸不上来,愣生生憋醒了,下意识摸氧气瓶往脸上罩,吸了一会儿,刚感觉脑子清晰了一点,突然听到几声细微却刺耳的摩擦声。

    我坐起来往窗外看去,登时就吓得浑身冒冷汗,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双双绿色的眼睛。

    是狼,狼群。

    过度的惊愕令我再一次感觉到呼吸困难,赶紧将掉了的氧气瓶捡起来按到脸上,左手用力的推驾驶室上的老舅。

    老舅非常警惕,推了两下他便直直的坐了起来,压着嗓子问:“出事了?”

    “狼。”我快速说了一个字,用手指了指窗外,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

    后排的大胡子也被吵醒,揉着脑袋大口喘气:“咋,咋了。”

    没有人回答,因为刚才短短的几个字,就引起了狼群的注意,所有的绿眼睛都在瞬间朝向我们这边。

    “草!”大胡子反应比我还激烈,整个人震得车身抖抖动了一下。

    狼群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了一下,不显眼的后退两步,老舅直接拿起对讲机:“都起来,我们被狼群包围了!醒醒!”

    对讲机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声音,是常老三:“商爷,搞不搞?”

    不把这些狼解决了,我们还怎么上山?还得靠这些车回去呢,这么多狼,要是缩在车里,它们能把车都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