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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话说回来,这宁夏的羊肉还真跟内蒙的味道不太一样,这面汤很清,呼噜一口,鲜美异常。面条拉的又长又细很筋道,师傅就在一旁现拉,拉完了手一掐往大锅里一甩甩,这跟我们宁波的海鲜面不一样。

    宁波的名字,海定则波宁,就明明白白说了,这是靠海的城市,家家户户一天起码吃两顿海鲜,有时候早上配粥还得来个黄泥螺或者蟹糊,那吃面更是里头起码配个三种海鲜。

    当然,那时候海鲜的价格跟现在可不一样,没事儿往滩涂上走一走,也能捡个一桶回家当个菜。

    中卫的牛肉拉面,最上面一层切的薄薄的牛肉片,沿着碗边儿是一圈葱花香菜,桌上还得放点生蒜粒。

    “吃面不吃蒜,那快乐少一半呐大外甥。”老舅也是吃美了,眯着眼贴着碗边儿小口的喝汤。

    他那面条子跟我这不太一样,是扁扁短短的:“我给您剥两粒?”我边说边快速伸出筷子,从他碗里夹面条子。

    “哎哎哎干什么呢侬个小赤佬!”老舅虽然躲了一下,但还是被我夹到了两根,赶紧用碗接住塞进嘴里。

    还别说,这刀削面呀,中间梗啾,边儿上嫩滑,明明是一样的汤一样的料,面变了种形态,就有不同的滋味,从这点也能看出师傅的手艺是真不错。

    这拉面棚子后头就是一个市场,说是市场,其实跟商店差不多,走进去两边都是玻璃柜,剪着短发,烫的卷卷的女店员穿的时髦漂亮。

    基于昨天的经验,我已经痛定思痛,决定买个新包再买点吃的喝的,谁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回宁波?

    本来按我来时的计划,来去也就出来一礼拜的事儿,现在,呵,凉凉瞥了一眼老舅,可拉倒吧。

    “老舅,往前走走找个地方住呗。”这一天天的就没个安稳觉,我是实在想躺下好好睡一觉了。

    这丧天良的给我丢下一句:“我去问个路。”回来以后又是带着我一通走,直接到了中卫火车站。

    当时我的心有多凉呢?就跟中卫十一月的寒风直接刮在我只穿裤衩子的身上一样,蛋都是凉了。就算裤衩子里缝了百元大钞,也没办法捂热我冰冷的心。

    “商世山,我要住旅馆。”这时候的我已经明白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尤其是面对老舅这个‘眼大恩子’的时候,我决定换一种方式,直接下通知:你住这里,我去住旅馆,明天早上六点见。

    谁知老舅这厮看我换了态度,立马也跟着换了一种疲惫又无奈的语气:“阿龙,你以为我不想住旅馆么?住旅馆要登记身份证信息的,只要有心查,花点小钱就能查到。”

    言下之意明明白白:“你意思是说,我们还没把他们甩掉?”不是,我都跳车了啊,那山路那么长,这得多大的仇能这么执着?

    “老舅,都到这时候了,你就老实说,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问这话的时候我心都是虚的,既希望他是欠了人家钱,又不想他欠太多。至于别的更不好的推测,我是不敢也不愿意去想,起码钱想想办法亲戚们借一借还能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