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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看不清脸,但我能感觉出老舅有点紧张,挨着的身体都有点僵硬,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老舅到底惹了多大的事,心里也是没底,不由得跟着一块紧张了起来,快速的把事情一说:“就来内蒙的火车上碰上一人,坐我对面,也是到乌海的,说是找朋友玩的,包了车顺道捎我一程,到了旅馆说他还没订好住的地方,就先住那儿了。”

    老舅听完,明显呼吸都急促了两分:“长什么样?”

    “高高壮壮的,特别结实,一脸的大胡子,比你还长,穿的黑色皮夹克。”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我不知道大胡子到底有什么问题,或者说有没有问题,也不知道老舅到底什么情况,这种感觉其实非常难熬。

    我只能确定老舅遇上事儿了,事儿还不小,否则以他二世祖的性子,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沉默寡言,不修边幅。

    细想大胡子跟我一路的巧合,如果他真的是在这辆车上,那就只能说明他说什么到乌海找朋友玩都是放屁。

    我一个还没成年的半大小子,除了裤裆里那点钱之外也没啥好图谋的,大胡子那皮夹克瞧着就不便宜,抽烟还抽中华香烟,想来是不差我那三瓜两枣的。

    那就是说他是冲老舅来的,按他的说法找朋友玩,可以暂时推论他们至少是两个人,老舅到底因为什么被盯上了?我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盯着老舅打量。

    老舅此时面色紧绷,虽然看着还算淡定,可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停地松开,握紧,明显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正常。

    我凑过去低声在他耳边问他,老舅,赶紧说实话吧,他们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对。”老舅眼看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也不瞒我了,十分光棍的就承认了。

    这下换我急眼了,小声咒骂了几声,又问他准备咋办啊,拿人家啥东西了?不行咱就跑吧。

    老舅低着头没说话,我急出一脑门子汗,那大胡子的体格,要是被他们抓住,可不得把我俩打个半死呐?

    “你偷人家啥你还人家啊,偷东西犯法你不知道呐?要是被抓紧去蹲局子,你还咋找媳妇儿?二婚的都不一定能瞧上你!”真是皇帝不要急太监急,老舅纹丝不动,我急的脑门子冒汗。

    老舅显然被我气到了,磨着牙用气声儿威胁:“小赤佬,你别给我三句话不离娶媳妇儿,我什么时候答应娶媳妇儿了?你要实在想女人了,找你阿婆干赶紧给你娶一个回家喝奶去。”

    “你!你才喝奶!阿婆说你喝奶喝到6岁,奶娘都换了三个!”我气得要死,扯出他的糗事还击。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点危险,不是计较的时候,我自认为扳回一局就不给他机会反击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赶紧拿个主意,现在咋办!”

    老舅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消防锤,低头想了一会儿道:“等会儿下半夜的时候,惊醒着点别睡着,找个机会,咱们破开窗户跳出去。”

    跳车?我当时真差点被这话吓死,腿都快开始抖了:“老舅,咱俩都是独苗苗叻,我们老范家的八代贫农血脉,就指着我叻。你也瞅着了,那车开老快了,跳下去不得半条命没了呐?你到底干什么了,不行我陪你去给人大哥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