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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一把将抓住的那家伙扔在地上,乔生这才看清楚,竟是一只跟黄七长得差不多的动物。

    白氏冷眼望着它,开口接着说:“只不过,总有些东西,喜欢找死!”

    “说吧,你家主子,是谁?”她问的不紧不慢,却给人不可抗拒的之感,压迫力十足,地上那货瞬间就被吓成烂泥。

    乔生看着动作利落的白氏,不由得心生崇拜——他以后一定要变得跟娘一样厉害!

    而地上那只瑟瑟发抖的家伙,瞄见一旁呆呆的小糯米团子,心中打起了歪主意,它仗着自己灵活敏捷,“嗖”地一下绕到桌旁,转而朝着立在一旁的乔生扑去——只要能抓住这个小的,就不怕……

    “嘭!”一阵巨响,木屑和着烟尘在乔生面前升腾起来!

    只看白氏弓着身子,单膝着地,一只手直直摁在脚下的木楼板上,楼板瞬间被摁出了一个大洞,周遭还溅起些许鲜红的液体,连她的袖口都被染红了。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杀气,双瞳凝聚成稻粒,泛着幽深的红光,只听她喃喃自语:“敢动吾儿者,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人不寒而栗。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忽而闪过又迅速退去,好像被无数个目光打量了一番,顷刻又消失的荡然无存。

    这种感觉让乔生有些害怕,他挨着白氏凑了过去,娘刚刚保护了他,可是怎么觉得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白氏收敛了杀气,轻轻抚了抚乔生的脑袋,她慢慢起身,拎起被她拍的稀碎的黄鼠狼,扔出了窗外,冷清的街道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白氏拎起茶壶对着沾满血的左手冲洗,血红色的茶水顺着窗檐合为一股细流慢慢地浇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面无表情的进行着这一切,良久她问乔生:“你觉得娘亲是不是心狠手辣?”

    乔生闻言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娘亲你是为了保护我,虽然那个家伙死了也很可怜,但是如果娘亲没出手,可能就见不到乔生了。”小家伙奶声奶气,倒句句都在理。

    白氏擦了擦手轻叹一口气道:“娃儿,这世上心深难测,你记住了,看似柔弱的,未必是无辜的,凡触及底线之事,皆不可纵容。”

    她抬手抚上乔生的肩膀,说完她故作无意地朝窗外瞥了一眼,那原本被扔在大街上黄鼠狼,不见了。

    看来,她们已经暴露很久了。白氏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有了盘算。

    丽春楼,最大的特点,无过于人多,男人,女人,交织混杂。

    也正是因为这人多,一身女装的乔大才显得没那么显眼,幸亏乔大这汉子只是糙了点,不至于壮硕如熊,不然连芳锦姑娘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化妆才行。

    那蓝衣姑娘,其名正是芳锦,她先跟乔大换了衣服,好在乔大偏瘦,这身衣服版式略宽大他刚好能穿上,接着又给他悉心化了妆,假发盘头统统用上才勉强像模像样了点。

    只是这都是在床帏内摸黑进行的,为防万一,她又准备了个面纱遮挡给乔大,万一能派上用场也好,等到自己也收拾妥当,两人准备一前一后的出门,这主意是芳锦想出来的——她想逃跑,乔大想深入后院,他俩一个走一个留刚好换个颠倒,各取所需。

    只是她是怎么确定自己会帮她的,这点乔大怎么也没想明白,奈何在这楼里,言言语语都特别容易遭人耳目,说起话来也甚为不便,加之两人也不算熟络,所以也就不曾细问过。

    如今总算可以出去探探了,他想着抬步就朝外走,眼看着乔大要走出去了,可那走路的姿态实在没法直视——这个糙汉子走路笨拙得很,实在做不到姑娘家的轻盈,芳锦只得又把他拉了回来,示意他等到丑时三刻,灯火调暗视线不清的时候再出去。

    两人又坐回床上干等,方才换衣服的时候,乔大就发现袖中的黄七睡得特别沉,怎么晃都晃不醒,此时,芳锦正抱着黄七轻轻抚摸着,跟怀中揣了个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