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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吧!都看了那么久,小腿儿站着也不嫌累。”白氏觉得好笑又好气,这小娃儿看着这阵仗居然也不害怕。

    乔生闻言讪讪一笑走了出去,旋即凑上前紧紧抱住白氏:“娘,你好厉害,那么大的老鼠都怕你。”

    “喂,臭小孩儿,我们老祖不是怕你娘啊!那是礼数!还有我们才不是老鼠,没见识!”笼子里的黄毛忍不住忿忿不已。

    “黄七听令,”白氏正声唤道,只见黄毛忽然正襟危坐,严阵以待,白氏看着他这副模样觉得好笑的很,随即开口:“安静。”

    “得令!”黄七不由自主地回答,然后安安静静坐着不再言语,只有一双小眼睛充满了不甘,鄙夷,不屑和被迫……

    乔生见了顿时玩心大起,对着黄七唤:“黄七听令,睡觉!”对方纹丝不动。

    乔生满是不解,白氏见了上前抚了抚乔生的小脑瓜道:“他呀,只能听令于我一个人,”闻言乔生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白氏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认真地对乔生说:“不过你记住,无论你以后有没有掌控别人的权利,都切记要善心善行,不可恣意妄为。”

    看着娘分外严肃的模样,乔生坚定地点点头,虽不太懂,但是记住娘教的道理总没错。

    白氏又抚了抚乔生的头,她回头看向笼子里抑郁哀怨的黄七道:“我知你心中不服,不过我不会强迫你留下,”黄七听了眼神微微闪烁了下,白氏接着说:“你不是想报仇吗?那我们就,再探丽春楼!”

    偏僻贫瘠的金关镇,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论农耕,它山地多,土质差,泥巴地里经常混着石头,产量自然也高不起来。论经商,没什么特色,都是些农家土货,本身量也不大,更别提卖得出去与否。

    唯一傲人的行当,大概就是勾栏院了,主要是因为这来往行人太多,大多只停留一两晚作为中转,这些人又以货商贩郎等占了九成,你说买些胭脂水粉特色物件这类事,他们这些糙汉子是断然不会干的,但是去勾栏院里寻欢作乐,小憩一夜,他们定是分外乐意。

    毕竟,这山里的姑娘,干净水灵,重要的是,看起来比四里八乡都贵的价格,对他们而言,不及零头。

    此时,白氏一行人就坐在丽春楼对面的茶坊里,她静静地看着丽春楼里人来人往,乔生则对着茶碟里的绿豆糕大快朵颐,望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立在一旁的乔大想着自己连桌角都不能挨的待遇,不禁讪讪。

    白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打量着周围,以前没细看倒没发现,这一路上勾栏院舍少说也得有五六家,这地儿风气竟是如斯?

    白氏想着心里一阵作呕,嫌弃不已,望着这青天白日一身污浊之气的男人们朝着那院子里走去,不由得抬手挡住了眼目——不堪入目。

    白色的袖口随之蠕动了两下,她往袖口里瞟了一眼,差点忘记这厮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睡得安静,这黄七自打进了金关镇就甚少言语,不过也是,它现在道行低,开口说话很是耗神,安静一下也好。

    只不过……

    白氏忍不住皱眉——已经有几日没看到文英了,这女人自从上次出了点岔子后就完全不露面了,难不成是在丽春楼里丢了脸不敢见人?

    “怎么,你想我了?”白氏正想着,一个熟悉且欠打的声音传来。

    想嘛……好像有那么点,但也不能说非常想……白氏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