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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哈啊哈哈”少年人倒是憋不住了,他也不明白这紧张关头自己为啥要笑,可能是被疯病传染了吧!

    领队好不容易在险些被绊倒的裤腿子里找到了自己的腿脚,一路磕磕绊绊心急火燎地跑到了少年人跟前,见这小子还笑话上了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一扬手拍在少年的后脑勺上,怒骂而视。

    可是就那一只完好的手,这边刚抬手打人,那边裤腰带就松了,作势就要往下掉,急得领队又手忙脚乱回去捞那系带子,好不滑稽!少年兵甲实在是忍不住,又怕惹恼了这好面子的老男人,赶紧屈拳抵住嘴巴,背过身去忍笑到全身颤抖。

    “哎你小子!还笑还笑!”好不容易系好了那裤腰带,领队一把取下自己衔着的匕首,嘴巴一得空就破口大骂起来。

    “噗哈哈——哈哈——”少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松懈了下来,他看着狼狈的领队就像又变回那个爱笑洒脱的少年人,而不是上了沙场刀刃舔血的士兵。

    领队见这少年笑开,只觉得这人也有了一丝活气,不像之前那般死板,心里埋怨:“小兔崽子,还笑话起我来了!”心里也没有那么气了,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等俩人笑了个够,停下来面面相觑,着实不是性格对盘的人,少年定了定心神,找回自己的理智,他直截了当开口问领队:“你刚才作甚?脱什么裤子?市井流氓似的!”

    “喏!”领队把那把小匕首往他眼前推了推,指着这利器说到:“看看!这还不是为了它!你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你没见过……”

    少年拿着匕首放在眼前看了看,觉得这不就是一把小巧精美些的利器,哪里不一样?不顾这老男人还在絮絮叨叨,直接打断他的话问到:“匕首和你脱裤子有甚关系!敢情你觉着盘不掉,干脆自宫,就算被蛮子抓住,也是当个太监内侍,不用被拘住做苦力?”

    “你小子个破嘴!成天跟着那帮兵油子胡混些啥?好的不学,成天竟想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谁跟你说脱裤子就是要自宫?还有谁跟你说是蛮子来了?”领队回起嘴来也是连珠炮,噼里啪啦就是一顿乱喷。

    “那你是作甚?我可没听说过逃跑还要脱裤子想办法的!”少年人不甘示弱回怼。

    领队见这小子嘴硬得很,但实质上还是个谨慎小心的,这不还拿着自个儿的匕首看个没完,于是坏心思一起,他说到:“我看你也是个眼尖的,你再凑近瞅瞅,看看有啥不一样?”

    少年兵甲半信半疑将匕首凑到眼睛跟前,一寸寸去观察,其实这匕首也并不稀有独特,无非是年数久了,这刀锋因为常打磨,依旧闪着凛凛寒光,和那包浆埕亮的刀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一张脸倒是就快贴上刀刃了!

    “快点啊!看着没有啊!”兵甲在后边佯装生气催促。

    “哎呀别催!刚看到头绪就被你赶跑了!”少年人眼看着就要落败,当然是没甚好脾气的。管他领队不领队的,荒郊野外就剩他俩,谁救谁都还不一定呢!

    于是只要领队说一句,木讷的少年就要捡话丢回去,几个来回倒也没落下风,但自己却看不出这老家伙脱裤子这回事,让他心里暗暗不爽,于是就转化成手里头的动作,将匕首放平竖立反反复复看,中午在一个特殊的角度,他看见那泛着金属冷光的匕首上,竟然还有条条水痕,这又是什么东西,是简单爬行过去,还是被斩杀在刀刃上留下的痕迹?

    抬头看见领队正在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全身都洋溢着诡计得逞的欠扁劲儿。

    少年兵甲不打算再开口,就用眼睛去瞪着他,逼问一个答案。

    本就圆圆的眼睛,这下瞪得像猫一样立了起来,领队被逗得乐了,这小子怎么这么有意思,明明非常想知道答案,又死要面子不肯求教,自己还没想到这一夜逃亡之路还能因为这么个半大小伙子多了些乐子。

    晾了他一会儿,见他快要用眼神杀死自己了,领队勾了勾嘴角,又将那条受伤的手自由垂落到胯下,微微用力,抓了抓自己裤裆,然后一脸戏谑地吹了下口哨,抬起下巴点了点那匕首。

    少年一开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正想问他抽什么风,见他又是下流掏裆又是指自己,沉默片刻,在脑子里将几个暗示联系起来,一张脸慢慢涨红,一咬牙干脆就将那匕首甩到领队身上。

    “你!你!你”少年人气得哆嗦着嘴唇,一直劲儿指责他,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不成还要去和别人抱怨,自己被一个为老不恭的兵头给戏耍了,那匕首明明就是被他滋满了尿,自己还捏在手里凑到脸上看,那上头蜿蜒的痕迹不就是那尿痕?!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这老家伙真是欺人太甚,不过是仗着在军中有些军功,做了个统领十五人的小领头,但这也不是他戏耍自己的理由啊?亏自己累死累活还将他背出,这杀千刀的!自己就是去送到敌人的长矛上,也不愿意在这里和这无赖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