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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时候老赵心思还是活泛的,怕惊着媳妇夜里不敢睡,老赵压住自己后半句猜测,他半搂住媳妇,轻声宽慰她说:“估计那小兽呀乱跑了,看到你怀揣个小娃娃,闻到你味道了,以为你是它亲娘了哈哈哈哈……”

    “净瞎说,它四脚圆毛,我们人站起来走,长得一点也不像,咋滴还能认我当妈?!”老赵媳妇被丈夫这一通胡话给逗笑了。

    看着媳妇放松下来,老赵心里也松了一松,他是那种只要媳妇乐呵,他就乐呵的庄稼汉子。

    “那可不!你不知道,前些年,咱们妈自己孵小鸡,用个暖箱,鸡蛋一个个码在里面,上头盖着棉被破袄,下头用个暖炉,过个半来个月,这小鸡啊就该出壳了。”

    “嘿嘿,可真好玩,还能自己孵鸡崽。”媳妇被打开的话匣子逗笑了,老赵顺势给她铺被安枕,让她躺下歇着了。

    “今年咱妈还会再孵一窝的,算算月份估计在年末,刚好赶上这一窝小鸡养大给你补补身体。你等着看啊,鸡仔孵化出来,你给喂点吃食,经常在它眼前晃悠,指不准一窝小鸡都跟你走,认你做了鸡妈妈。”老赵斜坐在媳妇枕边,给她理理鬓发,掖掖被角。

    “真的吗?还有这等好玩的事,那我可要等着看看。”她怀了身子,平时就容易困倦,被老赵一哄,心思宽了,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了,“你,你也早些歇了,明儿还得早起进山....”含糊说了几句,老赵媳妇睡熟了过去。

    老赵见媳妇睡去了,轻手轻脚关上门,退了出去。老赵他爹在堂屋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他母亲凑着油灯在做些针线活,见儿子出来,他母亲放下手中活计,问:“睡得好吧?有没有再被魇住吧?”

    “没,睡得挺好。今天到底咋子啦?说你拿鞋拔子准备打人?”老赵问

    “哎呦,哪里是打人,我那是打脏东西!”老赵母亲拍起了大腿。

    “脏东西?青天白日的啥子脏东西敢出来乱窜?”老赵父亲往桌腿上磕了磕烟灰,重新装了一锅递给老赵。

    “吓!老头子你不知道,今天她那神情可吓人,躺那儿煞白一张脸,眼珠子滚来滚去,嘴巴都努起来了,我远近叫了好几声,就是不见睁眼,一个劲动眼珠子,可吓人!”老赵母亲望望窗外漆黑的天,心有余悸。

    “净搁那儿胡说,媳妇子那是身子重,一个肚子压在身上,人也瘦弱血虚,能不被魇住吗?”老赵他爹冲她吹胡子瞪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