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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剑楼被四通八达的游廊分割为四块院子,正好被分给了春夏秋冬四窗。岳梦野从东南走出,跟在春窗的一个风头后面,脚步放着一尺,不近也不远,像是一无所获的鱼漂顺着水流浮动。

    “老岳啊,你想跟我多久啊。有什么事,赶快说,我要远行。”

    男人转过头,满脸的不爽之意。

    “我想要你知道,我这个窗主只是临时的。关于北辅楼春窗窗主的竞争,你我都还有机会。如果我搞砸了手上的事情,那么你的机会还会更大。”

    春窗的风头咧嘴笑着,“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现在很缺人手吗?”岳梦野说道。

    “我也知道。”春窗的风头转过头,“也许,某人正期待着,你把手上的案子搞砸呢。”

    岳梦野挺直了腰板,像是紧绷的鱼线,“我知道你和某人不一样,震惊百里宋玉声行事磊落胸襟坦荡,渴望公平的竞争,绝不会落井下石隔岸观火。”

    “没错,你办的案子很棘手。”宋玉声回过头来,“可名额都是上面定下来的,我就算有人,也没有办法给你送去啊。你总不能让两个人吃一个人的俸禄吧。年关将近,兄弟们都需要多一点辛苦钱,可不是多辛苦少拿钱。”

    “你知道,除夕窗都有什么人吗?一个让人不安的女侠,一个熬资历的富家公子,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混混,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孩子。我现在觉得你们所有人都在戏弄我,盼着我出糗。”

    “你要是想抱怨,可以去跟罗常卿抱怨。他才是你的老大。”

    “我刚刚见过他。”

    “他说什么?”

    “他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这个案子只是找一条狗用不上两个诸葛亮。”

    宋玉声伸出一根手指,“我可以向你保证,春窗送过去的那位杨一鸣,绝对不是我们排挤过去的臭皮匠,而是宫窗主钦定的。”

    “宫窗主钦点的?她和窗主有什么关系吗?”

    “谁知道呢?或许都是女人。”奔波多日的宋玉声揉着脖颈,愿意走慢几步,“你都知道她什么?”

    “我目前只知道她是洛阳杨氏的人,那柄剑我印象很深。”

    “那柄剑,天下人印象都很深。杨家这些年,夫人多病,家主无能,原本的继承人死得不明不白,留的恶名在外,谁还敢为杨家办事?就算有人愿意铤而走险,千年不化的静雪剑法足够磨削所有年轻人的意气。而这位杨姑娘是杨氏独女,一心想要光复家门,改了名字乔装在北辅楼当了两年的尘客,立了功进了主楼,很得宫窗主的赏识。你选她当风头没有什么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也知道没有人愿意提拔她,是有原因的......”

    见对方支支吾吾,岳梦野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等你回来,我阅江楼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