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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松手,你休息好了再继续?”

    古朗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加上看不见他的表情,郁楼自动脑补了古朗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盯着那位志愿者。

    他的认知里,古朗和他的专业能力一点都不匹配。

    志愿者哭的更厉害了,生怕真的惹古朗生气,哽咽着求道:

    “不,不用了,您继续。”

    郁楼靠在门口的墙上,和里间的志愿者一同感受着,没有贸然敲门。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那人双腿岔开,姿势极其难看的从注射室出来,白净的脸上还能看到哭过的痕迹。

    郁楼对着那男人颔首微微一笑,礼貌的侧身绕过去,手指刚搭在门把手,便听那人说道:

    “今天换新药剂,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还有,古博士好像心情不好。”

    郁楼签协议时候就知道整个疗程总共更新三次药剂,算起来也差不多该换新药剂。

    他只是不明白早知道这么几分钟对他有什么好处,但还是对着那人回了句:

    “谢谢。”

    再者说,古朗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你好,古博士。”

    郁楼进门的时候,古朗正在配药间忙活着,口罩下的眼睛专注着眼前的药剂,并没抬头看郁楼,只说道:

    “郁先生稍等,今天更换药剂,通知书在桌上需要重新签字。”

    郁楼乖乖坐在平日那张桌案前,看着面前的更换通知书,没等古朗过来也没细看,便抬手签了大名。

    心里嘟囔着,都是形式主义,不能中途退出,却得签字表示同意。

    两分钟后,古朗戴着手套的掌心手托着四五瓶针剂,拿到郁楼面前,负责的介绍道:

    “这是更换的药剂,多了一针,下次再更换就是三针。”

    什么?一次两针?

    郁楼刚才连内容都没看就急着签字,这会儿抓起通知书认真查看细则,才发现细则不光明明白白写着药物名称,注射剂量,甚至还有注射部位。

    前两次,注射部位为臀上肌。

    中间两次,注射部位为臀上肌和肛周。

    “最后三次,注射部位为臀上肌,肛周以及肛口内壁。”

    因为还没到时候,通知书并没有第三次的细则。

    这句来自古朗的口述。

    郁楼眼睛都不会转动了,此时才明白刚才男人提醒他的意义。

    为了可怜的面子,他将签好的通知书递到古朗手里,故作坚强的淡淡回道:

    “明白,那我先进去准备了。”

    郁楼刚从凳子上站起来,差点儿摔倒,古朗用没拿针剂的那只手一把扶住。

    “是伤还没好吗?对不起,为我那天的鲁莽行为,再次跟你道歉,你要还在意,可以通过任何方式让我负责,甚至想还回来都行。”

    五官被口罩遮挡的只剩一双眼睛,此时正真诚的望着郁楼,手臂还绅士的在他后腰撑着,没有占便宜的意思。

    郁楼万万没想到,他等来的不是古朗的冷嘲热讽,而是如此真诚的道歉。

    古朗打的那几巴掌,伴随着一场淋漓尽致的自慰,早就好的七七八八,现在身上的伤是古裕留下的。

    原本做好准备不去管古朗的目光,彻底撕破脸皮,可他没想到古朗会为那天的事道歉,他要怎么办!!

    坦白?他又不是古朗的谁,以什么身份坦白?为什么要坦白?

    装死?等会儿古朗看到他的伤,会不会觉得他是个轻浮的人?觉得他连一个疗程都等不及就急着出去乱来,浪费这难能可贵的实验者机会?

    啊啊啊啊啊!!!

    “那天是我态度不好,非但没感谢你送我回去,还怪你的车,就当扯平了吧。”

    郁楼尴尬一笑,慢慢从古朗怀里撤离,态度却比从前好得多,听得古朗一阵荡漾。

    “那我先去你准备药剂。”

    古朗收回空着的手臂,再次回到了配药间,郁楼没看到的是,口罩下古朗那掩饰不住的笑意。

    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就没停过,古朗拿了一张崭新的一次性铺垫铺好。

    郁楼还穿着白色的紧身内裤,双手无措的放在身前,等着古朗。

    “铺好了,上来吧。”

    古朗脑袋一歪,示意郁楼抓紧,他自己又重新洗手去操作。

    粉色的针剂逐渐吸进针筒里,古朗对着空中轻轻一推排挤空气。

    郁楼浑身都白,没有血色的白,古朗转身看到那画布一般的屁股,眉头瞬间紧皱。

    郁楼双臂紧紧抱住竖起的诊疗床,可怜的屁股青一块紫一块,臀峰处还突兀的肿着。

    古朗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触碰,常年做刑官的他,对各类伤痕太过熟悉。

    这绝不是他打出来的伤,他的手劲和打的方向他最清楚。

    “是临时约调,古博士继续吧。”

    不用看着古朗的眼睛,郁楼说话顺畅不少,闷声说完又继续伏好。

    古朗完全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不过一天时间,郁楼就找人约调?还弄了这么一身伤?

    “你就这么等不及?”

    谴责又带着怒其不争的诘问,古朗站在郁楼身后,出口的声音甚至有一丝可怜。

    郁楼心乱如麻,古朗有什么资格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