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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场上鱼龙混杂,人多热闹。沈枝意不想赶这热闹,早早地到后头营帐歇下了。

    一来,她并不热爱跑马狩猎这种一身臭汗的活动;二来,昨夜有些人闹得太过,惹得她身上不太爽利,这会儿稍稍动一动都能感受到下身酸痛难当。

    昨夜还和褚淮序吵了一架呢,她可没心思触这霉头。

    沈枝意懒洋洋地趴在以虎皮织就的软榻上,慢条斯理地捏了几颗洗干净的果子嚼嚼嚼。酸涩了些,但还够味儿。

    算了算时辰,狩猎应该开始了。

    稍有些名气的王公大臣应当都卯足劲儿在新帝面前挣脸面了。

    大帐的帘子被人掀开,轻手轻脚的。沈枝意半趴在榻上没抬头,只以为是哪个添水倒茶的下人。

    她随手捏住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皮,还未等剥干净,这颗葡萄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接过去。

    她便顺势抬头,正正好撞上来人的眼。

    比起褚淮序而言更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小麦色的肌肤被紧绷的骑装包裹着。

    从头到尾他的神色都很淡,随意在榻边撩袍一坐,沉默地替她剥葡萄。

    “砚初哥哥。”

    沈枝意扯了旁边的一方帕子浸了水,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五根手指,才正经抬头看他。

    郑砚初将剥好的一颗滚圆葡萄抵住她的唇:“好久不见,阿意妹妹。”

    郑氏一脉唯一的嫡子,定远侯府的世子。原本能够风风光光承袭爵位的儒生被一道圣旨送去边疆,成了守着黄沙的将军。

    沈枝意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带着伤疤的指尖,张口含住了那颗葡萄。她心不在焉,来不及吞咽便咕咚一声吞下去,险些被呛得背过气。

    郑砚初一面给她拍背,一面轻笑:“还是这副德行。着急什么?我这次是得胜班师回朝,能待起码半年。”

    两人默契地不曾提到她如今的境遇,也只字不提如今是在谁的大帐中落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