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殊硬生生抱着舒禾在沙发上看完一场电影，光线昏暗的客厅，两个人抱在一起，男生的呼吸打在舒禾的后颈处，引起一片濡湿。

    舒禾不适地动了动，湿润的皮肤引得衣服黏在身上，不太舒服。

    而且想到那个诡异的气运值，舒禾挣了挣，终于从贺嘉殊怀抱里脱离。

    天已经黑的彻底，两人谁都没有说要开灯的意思，舒禾肚子适时传来一阵叫声。

    “唔……”揉了揉肚子，舒禾打开手机。“点外卖吧。”

    发光的手机被贺嘉殊摁下，“别点了，我来做吧。”

    “还是算……唔……”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就被贺嘉殊堵住，微凉的唇瓣贴上来，浅尝辄止。

    亲完他就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走进厨房，厨房灯光亮起，然后冰箱门被打开。

    “……”

    贺嘉殊看着空无一物的冰箱，懂了舒禾的拒绝。

    好笑地揉了揉眉心，贺嘉殊语气无奈，“点外卖吧。”

    最终还是靠外卖解决了晚饭。

    一夜过去，相安无事，江一岱确实没有回来。

    舒禾趴在课桌上，心不在焉地做着题。，教室里空荡荡，只剩下舒禾和宋落两个万年不上体育课的人。

    身边椅子被拉开，某人翘着腿坐下，斜睨着状似认真做题的舒禾，指节在桌面敲着，不太规律的敲击声暴露了些思绪。

    宋落清了清嗓子。

    “我跟那个人你更喜欢谁？”语气是极力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舒禾停下笔，看向宋落，漆黑眼珠看上有些疑惑。

    她谁都不喜欢，何必问这个。

    宋落看着她平静的表情，咬咬牙关，“你要是跟那个人断了，那，那我们还跟之前一样。”

    说完就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口。

    想他从小到大，还没这么卑微的时候，找给自己戴绿帽的人求复合……

    舒禾眼神动了动，“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话音刚落，宋落的眉毛就死死皱起，“你想要什么，钱？我也有，他能送你出国我也能，我还能陪你一起出国，而且你跟我谈，学校谁还敢欺负你。”

    他自认为那个人能给舒禾的东西，他都能给，而且还给的体面，一个恋爱关系，一个包养关系。

    但凡舒禾脑子没进水都应该知道怎么选。

    之前是他觉得两人单纯的谈恋爱，物质这一块没有给舒禾正面的承诺，所以她才回被那个人勾搭上，现在他自认为了解了舒禾的需求，那舒禾选谁还不是明摆着。

    宋落自信满满。

    舒禾收回目光，“那我要陈渺渺进监狱呢。”

    桌面的敲击声停下，宋落不自觉坐直身体。

    舒禾没有看他，自顾自地写着题，语气平淡地不可思议，“我要的不是不再被欺负，我要的是陈渺渺，或者还有其他人，为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宋落，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我……”宋落语塞，他能，但必然要借助家里的力量……但那样……

    “你家里可以，但你的家庭，会为了我出手吗？”舒禾仿佛猜到了宋落心里所想。“你需要借助外力，江一岱不用。”

    “我要他们在高考前就得到惩罚。”

    舒禾写完最后一题，放下笔轻轻活动着关节，眼底映出满桌的试卷。

    她在宿舍收拾东西时，翻到了陈渺渺的日记本。

    一本破旧的日记，从入校的忐忑，到被贵族学院那些富家公子小姐们从家庭到成绩的多重碾压，到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年级前五十，再到对原来那个舒禾的嫉妒。

    每一个都写得清清楚楚。

    同样家庭贫困的陈渺渺带着全家的希望免学费进入了这个学校，她在曾经的校园生活中永远都是第一名，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会夸赞她，羡慕她。

    这一切在这里终止。

    处处阶级分明的校园最开始带给了她兴奋与忐忑，她羡慕那些挥金如土的大小姐，她想努力学习改变自己的阶级，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但这个学校的好学生太多了，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少爷小姐们，以及各地跟她一样免学费进来的天才。

    永远稳坐年级第一的陈渺渺在第一次考试中跌出了前一百。

    陈渺渺颤抖着手拿着成绩单，宿舍昏暗的灯光下是另一个家庭比她还差的女孩。

    陈渺渺带着寻求安慰的心走了过去。

    “舒禾，你多少名？”

    灯光下穿着简朴的舒禾，羞赫的笑了笑。

    “第三名，没有以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