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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两个丫头一人端着一盆脏衣服,走到常秀跟前道:“陆府,不养闲人,赶紧把这些活干了,否则就不用吃午饭了。”

    常秀看着这两个盛气凌人的丫头道:“你们房内的衣物,为何往我这儿送来。”

    一丫头蔑视的口吻道:“因为我们要伺候大小姐呀!你呢?如今就是一闲人,还不想干活。”说着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水盆。

    对了,她已经没有小姐要服侍的,就连府内的杂役都不如,常秀默默地扶起被踹倒水盆,拾起散在一旁的衣物。

    这两个丫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常秀,笑的更是猖狂,走出至宁园小厢房,却看见上景迎面而来,两人低下头嘀咕道:“这贱人,不是死了吗?”

    旁边另一丫头回道:“谁知道呢?我们这些粗使丫鬟又不是近身伺候的,哪里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事。”

    上景一眼瞥过这两个陌生的面孔道:“你们是哪房的丫头?”

    两丫鬟互不作声,心里想着:“就一不受重视的养女还管起了这诸多的闲事。

    另一丫头假意没听见问话,别过脑袋碎语道:“假装威风,给谁瞧呢?”

    见此上景一步步靠近,双手抱在胸前,故作轻松道:“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是那个房里头的丫头吗?”

    上景气势威逼道:“未经允许便在各主屋内乱串,我看是谁定的规矩,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见还是不语,上景继而说道:“那日我偏院起的火便是有两个丫头出入,恐不是就你二人吧!”

    二人闻言吓的面色苍白,就自己做的这点事,怎就和放火杀人扯上干系呢?连忙跪地道:“景姑娘饶命,我是大姑娘房内的粗使丫头,听说您...您...葬身火海,见常秀经常一人失魂落魄,大姑娘觉得常秀甚是可怜,就想着给她找点事做,便吩咐我们把屋内的脏衣物全搬了过来。”

    上景闻言目光更加凌烈,心想,我不在了就是这般欺负她的阿秀的。

    常秀停下手中的动作,水盆中竟然出现自家小姐的脸,冲她微笑道:“阿秀,阿秀,我们都做自己可好?”

    常秀看着水中上景的影子连忙点头道:“嗯,嗯,常秀明白。”

    一时常秀环顾这四周,振奋起来,撸起袖子,拿起水盆里湿透的衣服,冲出至宁园小厢房。

    向那两个盛气凌人的丫头冲了过去,抬手把手中的脏衣服甩到他们的脸上怒道:“我家小姐说了,我不爱做的就不用做,带着你们的脏衣服给我滚。”

    上景闻言,转过身来,这就是她几日不见的常秀,常秀看着上景的模样,揉了揉眼睛,激动道:“姑娘,真的是你吗?姑娘你回来了?”

    上景冲常秀点了点,常秀一把景抱了上去。继续哭道:“小姐,常秀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上景用手刮了一下常秀的鼻子道:“阿秀,别哭了,都整我一身的鼻涕。”

    常秀看着上景这淡定从容的样子,似乎大火烧的不是她一般,常秀委屈道:“小姐,你还怎么开起玩笑了。”

    上景抱着长袖在后背轻轻拍道:“不会的,小姐我就是遇难呈祥的体质。”

    常秀连连点头道:“好,小姐回来就好,小姐就是遇难呈祥的体质。”

    上景回头冷色的看着这两个仗势欺人的丫头,走到跟前,两根手指挑起湿漉漉的衣衫道:“回去告诉陆敏敏,自己屋内的衣衫都安置不好,她日后就不用穿衣出门了。”

    两个丫头拿着湿漉漉的衣衫急忙应声道:“是。”

    生怕上景一个不高兴,把他们送去管家那边去治罪,那岂不是脱了他们的一层皮,站起身来仓皇而逃。

    常秀抱着上景的胳膊撒娇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这些日子,我想死你了。”

    常秀引着上景回到自己屋内,一个狭窄的屋子,里面就一张床铺大些,内置一个茶桌,一条凳子,上景回头看着常秀苦涩道:“阿秀,这些年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常秀摇摇头道:“阿秀不觉得苦的,只要能和小姐相依为伴,阿秀就觉得特别开心的。”

    上景走向阿秀的床铺,躺在小床上打起了滚,喊道:“还是阿秀的床铺,睡着让人舒心啊!”

    上景只觉得滚在床铺上,周身有些膈应,伸手往兜里去,这才想着沿路上买的好些糕点。

    上景示意常秀道:“阿秀,关门。”

    常秀领命道:“姑娘,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

    上景从怀里掏出些食物道:“阿秀,这几日我不在,你都饿瘦了。”

    常秀看着自家小姐这从衣衫下取出的糕点道:“还是小姐你最好了,最心疼阿秀了。”

    上景一口一个果子道:“阿秀,你是不知道,今日府内烧了好些美味的吃食,都还没有蹭上几口,我脾气一上来,竟然撂了筷子,你说我这手还真是欠抽。”

    常秀抱着上景道:“哪里,小姐撂筷子了,那就说明没有吃下去的必要咯?”

    上景对着常秀笑道:“我们哪里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我们虽然是有些穷,但是骨气还是要的。”

    常秀吃着上景买回来的糕点,一边问道:“姑娘,你是如何从火海里逃出来的。”

    上景想了想,总不能告诉这丫头是离羲救了自己的小命吧!红着脸撒谎道:“做梦,梦见大鸡腿了,就傻乎乎的跟着那个大鸡腿跑出了偏院。”

    常秀瞪大了眼睛道:“这梦还真得劲,一个鸡腿救了姑娘你一命,以后咱得多吃几个鸡腿。”

    上景看着这傻愣愣的常秀,口里自言自语的道:“救...救...都救了我一命,怎还多吃些?”

    随她去了,也懒得管她这丫头。

    恐怕也就常秀觉得她做什么都对,想起白狐狸的雅苑,再看看这狭小的厢房,忍不住问道:“你说我俩的日子还得寒酸至几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