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凶手是谁？”

    “这就说来话长了。”辛夷像是此地的主人，毫不客气地在岳梦野身边坐下，“你们听说过五仙教吗？”

    “五毒教？”

    辛夷停顿了一下，“在那之前，还叫做五仙教的时候。这件事要追溯到一百七十多年前，太祖皇帝下令禁绝天下一切邪教，凡有左道乱正之术或以妖言煸感人民的帮会都会被朝廷通缉。本来这次江湖传首只是为了追捕明尊教和白莲教的信徒，但上面的人觉得五仙教所行蛊术过于残忍，也要一起禁绝。”

    苗疆蛊术是将带有剧毒的毒虫放在同一个器皿内，令毒虫互相啃食残杀，活下来的便是所谓的蛊。这种蛊虫会改变形状和颜色，往往毒性极大，是取人性命的利器。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蛊虫有着不同的炼制方法，但基本原理终究大同小异。

    “当年，宣抚使就和我们长老说，想要五仙教存续下去，就不能再制造那些致命的蛊虫，也不要再修炼那些涉及鬼神的邪门法术。等革除旧弊之后，再给交上一笔疏通费，就能给五仙教换一个名字，继续存在于世上。长老思虑多日，才觉得将五仙教改为五毒教，略有自贬之意。”

    责任在身的岳梦野没有那么多耐心，“这件事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辛夷继续说着，“我们五仙教将大部分的经书都封禁起来，只留下一套心法以及两本功法。功法其中的一本叫做驭仙术，这本功法残缺不全，据说不全的那部分也和蛊术有关，但剩下的部分如今成了我们门派的根本。也就是你们所见到，驱使动物的招数。”

    “你是说，凶手在驱使烈犬？”

    “对头。”

    “那你会吗？”

    “不会。”辛夷伸手比划着，“个头越大，越不好控制，再说了，狗哪有虫子好用？第一，吃得少，省钱。第二，来无影去无踪，隐蔽。第三，虫子这么可爱，哪有人会不喜欢虫子嘞！”

    听到辛夷的话，岳梦野忍不住叹气，他像是看见了另一个不归自己管的吉星，说话和行事风格都直来直去的，丝毫不顾及别人的脸色。

    “那你可认识凶手？”

    “不认识。”辛夷神秘兮兮地说道，“但我敢肯定，想要控制那么大的东西，肯定是学过全部驭仙术的人。”

    “那谁学过全部的驭仙术？”

    “我们长老。”

    “他在南京城？”

    “他在棺材里。”

    “什么棺材。”

    “装死人的棺材。”

    “他死了？”

    “还没有。”

    岳梦野强压着怒火，“你不是说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对啊，凶手是会全部驭仙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