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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江湖素有九品之说,一品为首,九品为末。

    能步入上三品的人不是各门各派所倚重的长老客卿,就是隐居在天涯海角的奇侠怪人,这些人要么名声不显,要么曾是江湖名宿。中三品多半都是在江湖混迹多年的人,或是称霸一方,或是纵横江湖,顶尖门派的掌门最多也是正四品的水平。

    而下三品具体的划分难以细说,九品一般是初学者的水平,会上一招半式,能在普通人的战斗里占到上风。

    一旦熟练掌握内力便是八品,八品之人若有心法传承,就算没有童子功,多练几年也难抵达七品,可若无门无派又无师承,终其一生,七品的门槛就是极限。像是张重金这样的年纪就能抵达七品境界的少年,必然是各门各派重点培养的人才,在镇剑楼做一个小小的风头也不算屈才。

    张重金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一起做事。风度翩翩的张重金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向他们许诺着一些好处,还答应他们只要自己做了风头绝不会刁难任何人。若是都各凭本事,恐怕谁都无法将铜钱塞到岳梦野的枕头底下。

    吉星积极响应,他说自己最擅长装神弄鬼,一定可以把岳梦野引出屋子。

    “然后我去塞铜钱。”

    杨一鸣倒是思虑周全,“不行,若是他回去以后翻了枕头底下怎么办?他说的可是明天早上,我们应该想办法在天亮之前,都不让他回去。或者,想办法让他注意不到那枚铜钱。”

    “这也太难了吧。”

    “要不我们什么都不做,反正他必须要选一个风头。”吉星又在想着鬼点子,“咱们还能多休息一夜。”

    没有主见狸花郎听什么都点头,而冷眼旁观的王是始终不做表态。

    岳梦野躺在陌生的床上,还有一些不太适应。他刚刚趁吃饭的时候了解过自己的现状,整个新窗的存在都是为了应付某位高官的压力,而被派到这里的不是不合群的怪胎,就是麻烦棘手的存在。

    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机会,但仔细想想好机会也不会凭空落在自己的头上。岳梦野想到了那段在宗门里辛苦的日子,他捧着那些脏兮兮的衣物在天亮赶到海边,用海水反复冲洗,然后再晾在干净的石头上。稍有一点污垢洗不清,那些师兄弟们就要刁难自己。可无论他们怎么做,他依旧坚持给他们洗衣服。因为他相信一位同乡老人跟他说的话——“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

    新修补的窗户上面有着奇怪的黑影,岳梦野知道那是他们的诡计,一边笑他们弄得不够逼真,一边放松了警惕准备入睡。

    可睡着睡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滚滚而来,岳梦野本不打算理会,但想想就算此时出去也无妨,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他心底还是怕那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真弄出什么大火来,院内那么多枯草更是危险。可打开房门,一股浓烟却是从另外一个方向来的。岳梦野披着衣服,顺着烟味走去,只见厨房的锅里烧着不知什么东西,都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坨。

    岳梦野咬牙切齿地打扫干净,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气呼呼地翻了翻枕头,确保下面没有什么铜钱,然后就这样抱着枕头坐着调理混乱的气息,直待天明。

    天亮以后,房门大开,几个下属精神百倍地正站在门外。

    “你们就没有想过尝试一次吗?”浑身烟味的岳梦野迈过门槛,“哪怕是一枚铜钱我都没见到啊。”

    “你确定吗?”吉星不怀好意地笑着,“我们的窗主大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睡错了房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