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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女修见来了陌生人, 不好再继续, 趾高气扬地离去。
    被欺负的那一个,黯然无措地在原地站了一会, 朝帮她说了几句好话的薛松雨行了一礼,也满心委屈地走了。
    人走后, 薛松雨撇着嘴朝陆续摇了摇头, 以示无奈。
    但这破事本身和她无关, 也不怎么在意。
    几个女修争吵, 还是为着天璇法会的事。
    乾天宗内许多弟子都想参加。人人都期盼着表现出众, 能得元婴尊者们青眼, 收为入室亲传,享有更多的丹药法宝。
    被欺负的那名女修名叫徐婉,长得漂亮,修为尚可,是问缘峰去往天璇大会炙手可热的人选。
    平日大家对她敬而远之,到了需要竞争的时刻,那些不待见她的同门,就抱团孤立她。
    “问缘峰里都是这样,成群结党,利来利往。”薛松雨叹气。
    她不喜趋炎附势,勾心斗角,因此极少和同门来往。
    “陵源也是一样。”陆续抿嘴,“天下何处不江湖。”
    他也是被孤立的那一个。习以为常,满不在乎。
    有一个并肩而立,真心相对的朋友,已然足够。
    二人将此事放下,开始了今日的修行。
    到了下午,落霞满山,众鸟归巢时,陆续问:“大苦瓜今天没来,他给你说过吗?”
    他们三人约好,于兴没来,也没打声招呼,必然是寰天峰内遇到什么事。
    “他没给我说,”薛松雨摇头,“这两日都没见过他,我以为他给你说过。”
    二人面面相觑。
    薛松雨:“可能被人派出去跑腿了?”
    于兴位卑人微,被同门呼来喝去,做些脏活累活也无法拒绝。
    陆续点头:“寰天峰主一旦心血来潮,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他门下的弟子亦步亦趋,有样学样也不奇怪。”
    他暗暗将柳长寄贬了一句,又和薛松雨闲谈片刻后,二人各自回山。
    虽然嘴上说着:于兴那么大一人,又不会走丢,等办完事自己会回来。
    到底还是有些在意,临睡前,他传讯给了于兴,询问近况。
    等到睡觉,也没等来任何回应。
    过了一晚,依旧如此。
    无论是即使传讯,或是留言,对方都没有任何回音。
    陆续心中起了疑虑,这事显而易见的不正常。
    故意不回?有事耽搁?还是……出了什么事,无法回复讯息?
    第一缕天光穿破云层,寒露还挂在树梢,陆续就去了深木林,将此事告知薛松雨。
    “你在寰天峰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不能找人打听一下?”
    薛松雨摇头。虽然她拜入乾天宗多年,除了问缘峰,别的山门里只零星认识几个女修。
    “你呢?”话刚问出,她就意识到白问了。
    陆续才来两年,而且深居简出,几乎不和同门来往。陵源峰内的同门他都不认识几个。
    陆续无言以对。
    ——他只认识寰天峰的峰主。
    “我去寰天峰打听一下。”
    人微言轻的低阶修士,如同草芥蝼蚁。有时遇到危险,悄然无息死在某处,腐朽化作尘土,无人知晓。
    但他和于兴相识一场,明知事有蹊跷,无法不闻不问。
    “回来回来。”陆续刚踏出一步,薛松雨叫住他,“你在寰天道君那儿是挂了名的人,他知道你去了他的山头,故意刁难你,你怎么办?”
    陆续沉默。想必他一踏入寰天峰,柳长寄就能知道。
    要是那个不讲武德的疯批扣着他不放,羊入虎口,还真没处伸冤说理。
    “还是我去吧。”薛松雨甩了甩辫子,“你回家等我。”
    “回来回来。”陆续叫住他,“你打算怎么打听?”
    薛松雨疑惑:“怎么打听?路上遇到寰天峰弟子,就问他认不认识于兴。”
    没有熟人,只能在路上遇人就问了呗。
    陆续眉头微微一皱:“我觉得不太妥。事有蹊跷,我们不知情况,不要贸然妄动。”
    他和大苦瓜相识,源于李意。隔天李意死了,恐和魔修有关。
    现在联系不上大苦瓜,不知是否和李意的死有关,但一切小心为上。
    “你这样,”他在乾坤袋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块玉坠,又用小刀在玉坠上刻了于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