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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儿没吭声。


    梁子瞅了眼攥着南方衣摆的小孩儿,用下巴杵了杵南方:“南方,你喂。”


    南方看了看怀里的小孩儿,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把小秦手里的保温桶拿过来重新塞小孩儿怀里。


    “你看你吓着他了吧,快点儿整个容啥的,你这脸长的都不像好人,人小孩儿看见你都害怕。”


    南方舀了一勺小馄炖,小孩儿张嘴吃了,完事儿还指着小秦说:“别理他,这叔叔太坏了。”


    小孩儿点点头继续吃。


    梁子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来,小秦愣是被南方和这小孩儿气笑了,看着南方一勺一勺把剩下的小馄炖又喂了一半,小孩摇摇头,南方也没计较,对着桶把剩下一点儿呼啦呼啦全喝了。


    南方把保温桶放下,准备把怀里的小孩儿抱出去搁床上,天儿挺热的,医院墙上就有个小壁扇,还摇着头吹得着这边吹不着那边,小孩儿软成一团窝在他怀里跟化了似的,汗渍把肚皮那儿的T恤都漆湿了一块。他把小孩儿从怀里挪出来搁旁边儿,刻意避开脚上的针管,之前护士说输水扎手脚都行,南方搓了搓小孩儿的小手没舍得,就给扎脚上了,其实他逻辑有点儿混乱,扎哪儿不是扎啊。


    这会儿小孩儿还是蹭着他胳膊坐着,梁子起身去刷碗,刚好小孩儿吊瓶里的药见底儿了,顺便喊护士过来拔针。


    “这小孩儿也忒胆儿小了,小不点儿你多大了?叫啥名字?”小秦过了会儿又凑过来,他就不忿了,凭啥这小孩儿就跟南方一个人好。


    “四岁,叫豆包。”小孩儿这回没躲,头一次在小秦面前开口,声音软软糯糯的,给旁边儿刚走过来的护士都听化了。


    “四岁?!四岁你才这么点儿大?!人梁子家姑娘四岁了都比他宽一圈儿,这小孩儿看着跟猫崽儿似的,家里人怎么养的。”


    护士过来瞅了小秦一眼,又瞅了瞅南方,低声咕哝一句:“哎哎医院呢,一惊一乍的吓着孩子。”然后又对着南方说:“不会带孩子学着点儿,看给小孩儿瘦成什么样儿了。”怎么当爹的,自己也够小的怎么照顾孩子,后半句顾全面子没给说出来。


    南方他们一家要孩子都早,南老爷子今年六十出头,孙子都要二十了。其实南老爷子上头还有一老爷子,今年刚八十出头,只不过不跟着他们一家过。


    南老爷子其实当年不怎么受待见,南方的太爷爷有点儿偏心眼儿,向着自家小儿子,就是南方的二爷,不过早年当兵折在战场上了。两兄弟一个叫南景书一个叫南景容,南景书也是就南老爷子家里就个独生女儿没儿子,可南景容家里却有俩儿子。老一辈封建心思重,跟南老爷子慢慢就疏远了,最后干脆什么都没给南老爷子留,带着全部家当住到老二家里去,由俩孙子轮流养着。


    南老爷子舍不下爹,还经常跑侄子家里去看看,老头也常常不冷不热的,问什么都说好,也不知道在那儿过的究竟有多好,后来南方出生,老头甚至都没来看一眼。


    南方看着那护士张了张嘴没吭声,挺早要孩子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南方一个。


    “来宝贝儿,给阿姨看看。“护士捉着小孩儿脚腕儿,伸手搁兜里掏出来块奶糖塞小孩儿手里,小孩没接,反而抬眼瞅着南方,看南方点了点头,才把那奶糖攥手心里。


    护士趁小孩一个不注意把针头从小孩儿脚丫子里□,小孩儿一愣,小孔已经被护士拿棉球堵上。南方接过来摁着,护士又试了试小孩儿额头,跟南方说了点儿注意事项又搁下一包药就走了。


    这会儿已经快九点了,南方这边刚给小孩儿拔了针正准备往回走,那边南老爷子匆匆